您现在的位置: 比特财富网 >> 财经 >  >> 外匯
期貨資管網專訪外匯交易專家中國第一代操盤手弓偉
歡迎訪問 外 匯 邦 WWW.WaiHuiBang.com 外匯人生

弓偉簡介:

上海納什投資管理咨詢有限公司總經理,中國第一批期貨操盤高手,曾於2007年獲得福匯外匯實盤大賽冠軍,2008年獲得CMCC外匯實盤大賽中國冠軍。www.emoneybtc.com不幸的是天妒英才,弓偉先生於2014年8月25日晚7時因病搶救無效,與世長辭,享年43歲!據說,葛衛東見到他都自稱小葛。

弓偉90年代曾以人工高頻交易叱咤於綠豆合約、橡膠合約;2002年後開始轉戰外匯,2008年孤身一人奔撲芝加哥、紐約,任職於著名海外對沖基金公司,從事外匯交易,先後盈利上億元;2014年,通過招商基金發行全球對沖基金,成為通過基金QDII通道進行外匯交易的先行者。

訪談摘要:

1. 我認為判斷不出來的東西,就不需要判斷。

2. 你可以展示你的能力,但目的是去“打壞人”。

3. 如果一個國家想人為的貶值增加戰斗力,美國可能反對。如果這個國家的經濟已經很差了,這個國家領導只是想讓這個國家存在,一次性把貨幣貶值20%,然後就救了政府,老百姓也覺得我們還可以正常生活,在這種前提下,那麼這個方法是可以用的。

4. 特別富有的人才會比較關心貨幣貶值,因為富人花錢是全世界花,富人去到國外,見到外國人後,會試圖跟外國人去比。

5. 老百姓在中國好人敢誇,壞人不敢罵,害怕;而在美國市場上好人要幫,壞的企業也要做空。



期貨資管網:中國周邊小國家貨幣貶值,怎麼交易他們相關的外匯合約?

弓偉:整個市場上流動性正常,有標准化合約的,也就美國交易所裡面的這幾個。其他的都叫小幣種,小幣種的流動性不太好,也不是真沒有流通性,你去找一個現貨來對沖,量又可以是很大的。你可以選擇去跟它的央行做,還是跟他的銀行做,還是找一大行做,都可行。這個不是一般人能做的,基本是機構在做,所以還是有渠道。但是沒有沒有把它變成一個上市的期貨合約。

在CME上市的期貨合約中,現在新出來一個流通性還可以的外匯合約,所謂類似於新興市場的國家,也就墨西哥。墨西哥也就今年的成交量突然起來,其他的流通性都不行。墨西哥貨幣的交易量能跟上主流貨幣的十分之一,一手10萬美金,做100手或者1000手的盤還是不成問題。

其他的貨幣交易情況跟人民幣差不多。新加坡期貨市場剛上A50,跟中國搶A50的定價權,中國政府把國內給他報價的公司關掉了。中國政府希望把人民幣的定價權放在香港和國內,將來是新加坡,再後來放到倫敦,最後到美國去。

美國市場的影響力太大,如果他同步發一個東西,基本就把定價權給搶走了。就像日經指數,這麼多年最大的交易量一直都在新加坡。只是今年很多大機構都參與了,我們也參與操作,一看量活躍了,日經指數在美國芝加哥就上市了。這個合約美國一上市,就直接把日經指數的成交量從新加坡給帶走了。

CME把日經指數一上,我們所有的資金也就都過去了,新加坡這邊就沒有做了。在這之前,大家都公認的日經指數的定價權在新加坡,可是只要美國市場以參與進來,幾個月的時間就搶走了。



期貨資管網:聽說您去年外盤操作的都非常好,您跟我們介紹下。

弓偉:以前我都自己做,不用跟外界宣傳,只要自己知道就行。去年是因為要考慮發行公開產品,所以找了一個人專門來統計業績,太久遠的業績沒有太大的意義。最近,我們的做法是,比如明天要見客戶,就會把這幾個月的業績拿出來談,再笨一點的方法,我在香港開一個賬戶,給客戶安裝一個軟件,只能看不能買賣,看看錢是怎麼賺的,風險怎麼控制的,一個月後統計有40%的收益。

由於近期我們在海外的對沖產品要發行,有幾個機構認為,我們過去的業績和他們在市場上聽到的的業績相差太遠。那我們想一個再笨一點的辦法,我們和期貨公司約好見面的前一個晚上,我就開始做單,第二天把結算單拿出來,就能看出來多少金額的情況下,我們使用了多大的槓桿,能做多少交易量,風險和收益比是多少。



期貨資管網:請您介紹即將要發行的對沖基金的設計結構,如何控制產品風險?

弓偉:關於我們想發的對沖產品,以100塊為淨值,會用60塊來做固定收益,40塊用來做期貨交易,60%是沒有風險的。40%的倉位要承受多少風險?就看整個賬戶的風險控制線。一般人所常說的風險是指,我有100塊,這100塊冒的風險是多少?如果全倉買股票的話,和半倉買股票的話,就對應了相應的風險,這是所謂的資金控制。

那我們就干脆做一個硬性控制,如果我們整個賬戶的清盤線是20%,那我就只投20%,那它最壞也只能虧20%,剩下來的錢就不用,那就絕對沒有風險,而不是相對的風險。如果20%部分我們有能力產生超額收益的話,比如100%的的收益,這部分倉位對整個賬戶就產生了20%的收益。

100%的收益相對普通人是很難的事情,那我們試一試。有一家機構,我們第一次見面,他想知道我怎麼做盤,我說那好辦,我們白天談完,今天晚上有非農數據,我就今天晚上再做一晚上,明天再給你看明天的賬單,那天晚上,我大概做了1000多張單,像香港的中資機構,很多公司一個月也就只有1000張單左右。

用一天的時間,想象一個月的收益,或一年的收益,一天的時間把它完成,另外的時間就休息,那就沒有風險,這是管自己錢的邏輯。對的時候能做多少就做多少,不太有把握或者累的時候,干脆就不要做盤。打個比方,我們跟人打交道,我經常跟我父母講,一輩子跟那麼多人打交道,你總結出來這麼多人不太好,少數人還可以,其實這點跟你本人沒有關系。好人就是好人,不太好的人就是不太好,這個跟你接不接觸他也沒有關系。你只需作一個選擇,誰比較好你就跟他聊天打交道,其他的你聊不來的,不要去見他就行了。



期貨資管網:您是如何理解交易的?主要選擇什麼樣的品種來交易?

弓偉:市場本身就是不確定的,確定的就去掙這個錢,不確定的不要理他。不需關心市場上所有的事情。做交易無非是要幫客戶賺錢,一次一次的證明,你說的和過去的都不代表將來,越早的越不代表將來。老是說十幾二f十年前的成績,市場一直都在變,可能有些品種早就不存在了。

做綠豆的時候,當年我們最大的交易量當時占全國交易量的百分之幾,後來又做大豆,我最後一次做國內期貨是做橡膠。橡膠當時在上海上市,我覺得橡膠在上海比在海南上市公平,既是工業品又是農業品,屬性很好,我們做了一年。2003年年底,發現我們的交易量又占橡膠總交易量的百分之幾,再做就不可能更大了。如果沒有更大的品種上市,我的交易瓶頸就沒法突破,所以決定結束戰斗,國內的商品就沒有碰了。

我做海外的交易跟做國內的商品一樣,先提高收益率,後擴大交易量。一般的品種都存在一個問題,收益率高了,再給你更多資金的時候,就不一定能持續高收益。

國內的品種,池子本身就這麼大。只有海外的外匯品種和美國的指數,這些品種的池子就非常巨大。像一瞬間下去1000手單子,一手是10萬美金,下1000手就是下了1億美金,你拿一億美金去全世界買任何東西,商品的價格就出現偏離了,而且還會給出一個錯誤的信號。你一買它就漲,導致你認為買對了。你一買完它就不漲,等價格下的時候,虧錢要想平倉,會發現越平價格就越跌。其實這個信號是錯的。

只有外匯市場和美國的指數市場,會給人一個正確的反應。對的就對了,錯的就是錯的。市場跟你下的單沒有關系,也不會有秋後算賬。沒做之前,是對的,做完之前,本來也對,比如有一個莊盯上你了,老反方向擠,直到把你擠出來,你平倉他就賺錢。但是在外匯市場,很難會有這種假設出現,連銀行都做不到,就說明市場才公平。那最簡單的道理,全世界不管是多大的機構,都是交易人為在想的東西。

我有時候經常開玩笑說,高盛這些大的投行機構,他們也是人在干,那個人如果只是從學校裡找來,學歷很好,干的時間不夠長。如果交易員干到我們這個年紀,他們也許會自立門戶。他沒有干到我們這個年紀,他們所有的操作,很容易從一個動作就看出來他想干什麼。

非農數據出的時候,有人問我晚上怎麼判斷,我說真不需要判斷,所有人都非常恐懼非農數據,連美聯儲都判斷不出來。我認為判斷不出來的東西,就不需要判斷,每次美聯儲出非農數據,都出乎所有的的人預料,因為從來就沒有認猜對過。結果是有一批人使勁想有可能漲,又有另外一批人使勁想往下跌,沖的時候使勁往上沖,一分鐘拉的非常多,接著一分鐘跌的非常多。

正常人的交易邏輯都是:從各種教科書裡面來的,對的時候留著,錯的時候止損。

結局會是,對的時候,留住的人沒有賺錢,錯的時候,止損的人把錢虧完後沒有單了。


非農數據的時候,兩頭都是我們的單子,上的時候賣了,下來的時候買了,那一次晚上1000張單子,是平常的10倍的交易量,30%的的收益,兩天就達到50%的收益。當然這是自己的賬戶可以這麼來操作,別人的錢很難跟他解釋。

所有人都希望聽一個自己認為合理的東西,這個邏輯假設是不可能達成的結果,我怎麼可能聽得懂,如果我聽了能跟你達成共識,一定是我先知道你說的是什麼。

那麼假設我的觀點跟你是不同的,你怎麼可能讓我聽懂,讓我接納你的觀點,除非你准備騙我。

比方說我們一起去旅游,你走了5公裡,我走了2公裡,我走的2公裡是我看見過的風景,後面的3公裡是我沒有看見的風景,現在因為你走的比我遠,我找你問問後面的風景如何。如果你想讓我不舒服,你就講我沒有看見的3公裡(多麼的不好),我就會越聽越覺得跟我前面走過的2公裡所見不同,我們倆就有無數的矛盾。如果你比較圓滑的話,你就會先問我,走了多遠?我說我走了2公裡,你就緊跟著我走過的2公裡風景跟我講,然後我們就達成共識,你是一個好導游,下一次我就跟你走。

要讓人聽明白你講的內容,這是一個偽命題。我們一般不去跟人家講太多,比如我問你做什麼,我就來跟你講什麼。我只要講的在你的領域裡面,大概我們能夠達成共識,我們就比較容易交朋友。



期貨資管網:您怎麼看待期貨資管的發展?

弓偉:資管行業就應該是什麼呢?我們小時候,北方人老講有“好孩子”、“壞孩子”,如果說這條街有一個壞孩子,何謂壞孩子?壞孩子就是愛惹事的,愛打架的孩子。如果突然從外面來一個外鄉人,要偷東西,搶東西,要欺負人的時候,那麼誰來出面去跟他去打?一定是強者去打,其他小孩一看,打不過外鄉人,就不去了。那個最強的就說:這一條街我長的最高最壯,都知道我是一個壞孩子,有壞人來的時候,理應我去跟他打,要不然其他人肯定打不過。其他小孩子是幫不上忙的,但是他們又天然的認為,壞孩子理應比他們強才去干這件事情,那他們需不需要指揮壞孩子?

一個“壞孩子”他打架打的多了,真的遇到壞人的時候,就得他去對付這個壞人。資管這個行業本身就是兩種模式:第一種,要麼你會掙錢,你想幫別人掙錢。別人只要你這個結果,至於你能講的怎麼樣,那是不重要。第二種人掙錢並比別人來的快,但是想通過這個行業來就業,想讓客戶認為他比客戶要做的好。其實每一個行業都應該是這樣,歸根結底就是怎麼選擇的問題。

我也覺得不可能通過交談去跟客戶說清楚我怎麼掙錢。用到一個比較笨的辦法,就是“信任度”。比如我長到18歲了,身體長的還可以,想讓別人承認我是一個發育良好的孩子,就沒事就去惹事。

北方人有一個邏輯,小孩之間打架,隨便打,一旦有老頭、老太太過來一說,回家吃飯,大伙就立馬散去回家了。

你可以展示你的能力,但目的是去“打壞人”。我們小時候經常會有20歲左右的年輕人,警察都管不了的,正跟人打的厲害,一老太太拄著拐杖過來,准備去敲,就不打了,到此為止。老太太嚇唬小孩的目的,是為了讓街坊鄰居都過的好,大家都平平安安的。

後來我覺得,你如果有一個賺錢的能力了,基金行業是讓人去管錢,你去管理基金,到底是跟客戶講清楚你怎麼賺錢,讓別人跟你學,不見得你是一個好老師。最直接的做法是,把基金的錢管好,把風控控制住,有可能就多賺點錢。

老家的小孩子們長大了之後,我回去問他們:你小時候為什麼那麼愛打架?他說沒有,只是習慣了。最開始是不想被人欺負,後來是不想別人欺負我們家鄰居,再後來別人都認為我能打架,所以只要打架,別人就來叫我,我就習慣了。現在我才知道打架沒有什麼意義。只是那個時候處於發育階段,發育階段比的是誰比較能打。最終有一天比的是誰足夠的讓人接受你是那個想保護一方平安的人,所謂的聰明要回到厚道上來。

我們現在做交易,所有的交易邏輯,怎麼能想通,怎麼能想對,要想對就先得跟整個大邏輯合拍。



期貨資管網:請問您怎麼看待當下市場宏觀的投資機會與風險。

弓偉:金融危機出來的時候,大部分的人會說,市場有可能更差,有可能再崩盤,二次探底等諸如此類的話。這個在分析細節上是對的,就像兩人打架,強的打過弱的,這是對的,但是一定要把弱的就此消滅掉嗎?如果不是,那整個金融市場在干什麼?那就是讓大家過的更好點。

如果這個目的出來之後,短期誰比誰強,誰比誰弱,就顯的不重要了。這個時候,有一個老太太出來說:我才不管誰比誰強,誰比誰弱,只要你們打到有一個人把另一個人打得快不行的時候,我就拿一個棍子,所有人都挨打,讓所有的人都回家,最終讓這個戰斗平息,恢復正常。

2008年金融危機的時候,所有的人都很差了,已經不需要去分析,市場只需要一個答案,經濟得恢復回來。哪怕至少表面上回來,也要回來,弄一個假的繁榮也行。比如市場的市值回來了,所有人兜裡的錢一算賬,數量回來了,那就夠了。先達到這個目標再說,這個就是所謂的“量化寬松”。

今天市場的走勢走到這裡,基本恢復正常了。“量化寬松”是不是要放手了?可以慢慢放,我們就是以這個邏輯來操作的日經指數。日經指數的邏輯就是,日本人已經那樣了,核爆炸、大地震,又是中國的釣魚島跟他玩,市場要不要真的要把他消滅了?沒有,不會。然後安倍那個家伙已經出來說:我跟全日本的老百姓都說好了,我們貶值個百分之幾十,換一個名義,讓我們股票市值增加。要不要換,不就是換一個名義上的增長嗎?可以換,這是一個極簡單的邏輯。

如果一定要用經濟原理來分析,這個政策對不對?那麼這個政策不一定對,或者說情緒上,日本人和中國人是不是對著干?這個跟釣魚島其實也沒有什麼關系。所以我就選擇進去做日經指數了,後來發現外儲也進。就一個邏輯,什麼事情到一個極端的時候,它可能要往另外一個方向走。如果抱一個主觀的心態,我很恨日本人,我就要他崩盤,結果就完全不同了。所以在這條街上,應該想這條街邏輯;在河南就想河南人的邏輯,河南人都喝酒,你如果說喝酒不好,那就沒法跟他們說話了。

如果中國人都恨日本人,出了中國後你會發現,中國、日本等其他的國家,用的貨幣都是美元。其實我們中國政府用的貨幣也是美元,出了中國不用美元的話,人民幣花不出去。

在中國國內,如果為了讓人民幣能夠國際化,要犧牲多少企業,犧牲多少所謂的邏輯不通,經濟學家都說這個邏輯是錯的,人民幣升值是錯的。但是,中國一定會達到人民幣自由兌換這個目標。可是到了國外以後,還得老老實實的說這個世界只有一個貨幣,那就是美元,其他的貨幣都是美元的衍生品。

如果一個國家想人為的貶值增加戰斗力,美國可能反對。如果這個國家的經濟已經很差了,這個國家領導只是想讓這個國家存在,一次性把貨幣貶值20%,然後就救了政府,老百姓也覺得我們還可以正常生活,在這種前提下,那麼這個方法是可以用的。



期貨資管網:如何看待人民幣對美元升值預期的爭議?

弓偉:我們中國政府以前的貶值,老百姓是很不舒服的,老百姓心裡想好不容易賺點錢,拿到國外一花根本就不值錢。這一次老百姓比較高興,現在人民幣升值了,一旦出國買東西就很劃算。一定有劃算的時候,也一定有不劃算的時候。現在是想讓大家很舒服,所以人民幣一直升值。對於不舒服那批人,就不讓他們說話,開工廠做國際貿易的人,實際上人民幣升值不掙錢不舒服,但是弱勢群體就不許說話。

如果這個影響一旦傳導到老百姓身上了,工資發的不夠多,經濟不夠好,就業率不夠高,所有事情都惡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,也完成了人民幣國際化的目標,代價非常大。一旦人民幣國際化完成以後,假設出現了很大的問題,政府也解決不了的時候,最後有一個辦法就是,貨幣一貶值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,就是貶多少的問題。

這種解決辦法不存在好壞,只是在不同的階段用不同的辦法,什麼時候適用,節奏不好掌控。這個時候有兩種人,一個是跑的快的,一個是跑的慢的。跑的快的就是掙錢比較快的,跑的慢的就是掙錢相對比較慢的。某一個階段是照顧掙錢比較快的,讓人民幣貶值讓你們掙錢,等你們已經掙到很多錢了,跑的慢的說我的兜裡沒有錢了,一到國外老是嫌我窮,老是感覺我是不是富了,有個辦法讓人民幣升值了,你再出去國外看看,以後不許你說你是一個窮人了。

人民幣一次性貶值歷史上早都有過。貶值這個動作是一件事,日常生活有無數的事,每一個人只關心自己的事,並不關心全國家的事,所以政府只能做點老百姓舒服的事情。但最終只有一個辦法,就是解決這一攬子問題,那就是人民幣貶值。這個辦法只用一次,用完第一天,可能過幾天老百姓就忘了。

我看電視,哈薩克斯坦這個國家的人,可能只有第一天感覺到貨幣怎麼就貶值了,後來拿出去花,昨天張三兜裡有100,李四兜裡有20,今天張三還是100,李四還是20,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。最終感覺我不比你更窮,大家都還是老樣子。

歷史上德國,還有歷史上的上海,曾經貨幣100倍的貶值,當地人不會說,我的錢貶值了,而是說東西怎麼又貴了。當然我買東西貴了,你也買的貴了,他買也貴了,咱們都是公平的,所以就沒感覺到貨幣貶值了,老百姓也不會把責任往貨幣貶值上去推。

貨幣貶值對於特別富有的人才會比較關心,因為富人花錢是全世界花,富人去到國外,見到外國人後,會試圖跟外國人去比,如果你是亞洲首富李嘉誠,你會老擔心明天我的資產,如果讓政府一下貶20%,下次我再去歐洲,那我就比那個英國那家伙,本來我比他有錢,怎麼現在我就比他窮了呢?原來是被政府一次性拿走這麼多,不行,我得先挪走。

我們做交易也就這麼點邏輯,但是我們去說這件事情是沒有意義的。兩個觀點都對,如果我是政府,我也得這麼做,沒有太多新的辦法。



那我們能做些什麼呢?我本來說小范圍的跟周邊的親戚朋友講講,你們拿點錢換點美金吧。他們說萬一換了沒有貶怎麼辦?我就跟懂的人說。懂的人又問,我同意你的觀點,但是你讓我什麼時間換?換多少比例?後面發現也沒有明確的答案。

原來所有東西的科學答案,先得有前提假設的。我們可以先設定一個框,在這個框裡,如果你要做一個資產配置,你有百分之幾十是不用的。如果你想著讓這部分錢保值增值,這個時間段是10年或者20年的話,那你怎麼配置你的資產?如果是這樣的話,你可以學李嘉誠,把5%或者10%的資產換成美金,投資以美金定價的資產,以什麼形式來讓這部分資產去抗風險,去穿越經濟周期。

如果有這種邏輯,我們得先畫一個框,如果你去幫別人的時候也得把前提說清楚。在穿越周期的思維下,做一個十幾二十年的一個產品,這個產品從十幾二十年相對長期來講,是一個資產配置,從階段性的回避人民幣下跌的風險的情況下,可以有權力配置美元,但是時間點沒有人知道。說不定中國政府一高興,每天宣布一下,那我們怎麼辦呢?到那一天的時候一定是你換不來美元的。那我們先去拿一個期權,也就是我們先發一個產品,產品是正式向外管局申請了QDII額度,這個額度放到這,但是今天去找外管局要額度沒有理由那絕對不行。我們沒有資源,就得用正式的途徑,外管局就給了50億人民幣的額度,在這個范圍內就可以發產品,這個產品有能力增值那是我們另外一個本事。

當條件都滿足的情況下,4成換成美金,如果有需要把6成也換過去。正常的情況下6成做固定收益。做投資的話誰來管這部分錢?既然出中國門,去跟外國人打架,要去找一個經常打架能打贏的人來管。我個人拿自己的錢在國際市場上也投資經歷了十年左右,如果說跟老外打架還算可以的,我在美國最大的基金也管理過資產。在這個小的拳台打架,我們打的還不錯。現在我只是把這個技能移到中國來,幫中國的一小戳人,以這種配置去到美國市場的拳台上,只在限定的幾個品種上比賽。比如只打泰拳,或者只打空手道,甚至於跟他說明我們只玩人民幣,我們只打太極比賽。

我們可能比日本人、美國人,更容易理解太極。那我們相對比他們打太極比較容易打贏。那這樣我就把這個框畫出來,也就是我只做六種外匯和四個指數。這是一個全世界最公平的市場,沒有誰能夠使陰招。我們在這個市場上打比賽的時候發現,像田忌賽馬一樣,我們出的是中國的少數能打贏的人,我們已經打了二十年,外國出的是從學校招來的,外國可以招一千個、一萬個,當然他們的經驗沒有那麼好,但是他們是一個民主、公平機制的社會,每一個人都有機會,每一個人都有權利,每一個基金都有好多個交易員,因為他們要分散風險。

就像中國的大廚和美國麥當勞來比做菜,中國的大廚說我只跟你比做一個菜,做這個菜我一定贏。美國的說,我不跟你比這個,我們來比做麥當勞,我們四個美國人,哪怕都是弱智,經過培訓都可以賣麥當勞。說回田忌賽馬,我們拿一等馬去跟你們最普通的馬去比,我的勝算又高了一點點。

回到我們最後的邏輯,這件事情的最終的目的是什麼?我們照顧不了所有的人,也不能說服所有的人,我們能幫到的就這麼一小圈。就像美國的共和黨,共和黨是站在富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,民主黨是站在窮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,都沒錯,目的是在什麼周期下,什麼時間段,讓什麼人去努力發揮他的價值。在經濟比較好的時候,要讓比較聰明的人努力發揮作用,經濟比較差的時候,要留著本錢,要讓窮人有一種感覺,我還不錯,我們窮人也當政了。

我們現在在中國經濟比較差的時候,要讓富人們留一部分資產放在一個地方配置著,等經濟好的時候富人就有錢再回來重新干。我們只有這個能力,做不了這個普世價值。那是民主黨干的事情,中國是一黨執政。所以我開玩笑問親戚朋友:你們賺的錢是什麼級別。如果是窮人要吃飯,趕緊去上班。如果是富人,需要做資產配置。那ok,我把你的本保住,去配置成美金。我們來管理,不能保證你賺多少錢,但是我們能保證資產的風險度幾乎在所有基金裡面是最低。

我十幾二十年都在思考這些問題,所以對交易心裡還是比較有數。我本人是河南人,在鄭州90年代初就開始做交易,做綠豆交易的時候,當時開玩笑說本來想掙錢買一輛摩托車,一努力一天的錢就夠買一輛汽車。旁邊的人說,不許買摩托車,買摩托車只能自己坐,你如果買一輛汽車我們還可以跟著坐,買車前,他們都把在哪買,找誰買,多少錢都弄清楚了,收盤後,大概盈利了20萬,當時一輛桑塔拉就16.5,所以大家一起去買了一輛汽車。當時回家我老婆說,你不是說好要買摩托車嗎?記得是96年的事情了。

當時自己覺得只要有綠豆在,也不用急著賺錢。收盤後經常是和朋友吃喝玩去了,直到有一天綠豆突然關掉了,以前從來沒有想交易有那麼復雜,以前就是想如何在綠豆上去掙錢,現在關了沒有盈利的品種了。之後就開始研究大豆,大豆不在鄭州,要跑到大連去考察,還要搞好相關的關系,了解政策的制定。因為種種原因就搬遷到北京去了。

不管在哪裡做交易,只要錢多,判斷對。你明明知道那是錯的,大部分人都是按著錯的去操作,最後錯的可以分錢,可以讓不懂的人分到懂的人口袋裡,這個邏輯不符合我的價值觀,我想的邏輯是誰要是非常強,就得幫著自己去跟其他的強的人打,而不是去欺負家門口的人。如果我既懂了,再去跟交易所的人,再去跟現貨的,還有政策制定者,一起來把市場更笨的人的口袋洗一洗,感覺挺無聊的一件事。所以我就基本結束了國內的交易。

2001年在北京做交易的時候,互聯網不太好,為了做交易還得架一個鍋,叫衛星接收機,要接成交回報。我當時在期貨公司,要求他們把席位上的電話給我用,下單員只能給我一個人下,下完了才能給別人下,當時期貨公司一層的人很驚訝,哪裡冒出一個河南人,一個人把電話把著,其他人怎麼做交易,我就顧不了那麼多,從開盤一直下到收市,SARS一來,就出不了門了。2003年底就把家搬到海南去了。

2005年有一家在美國上市的福匯公司專門做外匯交易的,當時剛進中國,能夠網上開戶。我只是試一試的想法,當時運氣還不錯,到年底有11倍的收益。有一天接到一個電話,他說我是福匯亞洲的總裁,他說福匯公司邀請了全國的400個客戶,在北京要開一個會,我們邀請了一些重要客戶過來見面交流。到北京開會前見了面,他們總裁說:我們有一個想法,福匯公司從成立到現在,這十年來,全世界大概有十萬個客戶,最後剩下來能賺錢的大概只有5%,而這5%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賺的很多,少數人還可以,大部分人都一般,像你這樣能掙這麼多的很少見,所以想跟我談一下合作,想邀請我來做他們的首席策略師。我只是做我正常的交易,他們跟一些客戶來簽約,簽約客戶按照我下的單,他們也同步下單,虧損客戶自擔,盈利後參與分紅這樣一種合作方式。



期貨資管網:您是如何看待對沖基金的?

弓偉:我曾被邀請到國內一家基金公司去演講,主要是講對沖基金怎麼來賺錢的?舉例你們去把好人和壞人都找出來,找到好人就買他的股票,找一個壞人賣空他的股票,過的時間長了,證明你判斷對了,好的繼續掙錢,壞的也的確虧錢,最終股票的價格拉開了。

2008年我們賣空了房利美、房貸美,雷曼,在蘋果的公司股票價格90多的時候買了蘋果股票,還有買進了黑莓手機的股票。交易記錄一直都還保留著,當時看空房利美和房貸美是顯而易見的,但是能不能破產我也不知道,而雷曼破產我當時也思考過,只要雷曼這件事情不解決,整個市場不會好。我當時下了一個結論,如果我賣空雷曼虧錢的話,我在別的地方賺錢應該更多,表示市場已經回暖了。

誰也不知道雷曼這麼快就破產了,雷曼的破產是不能預測的,但是整個邏輯就是平常的金融邏輯。股票市場是一個自然配置的市場,就是讓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去做一個好企業,拿到更多的錢,再去發展。讓差的企業,把錢虧掉,讓差的人也把錢虧掉。這就是自然再配置。政府需要這樣一個場所,政府不能假設我知道誰是對的誰是錯的,而是讓市場自己去做決定。我們要做中間第三方,要推波助瀾,讓對的繼續發展,讓錯的虧掉。

老百姓在中國好人敢誇,壞人不敢罵,害怕;而在美國市場上好人要幫,壞的企業也要做空。舉一個例子,我一個人在社會上,我幫你一下,你也幫我一下,我就認為你是一個好人。碰到另外一個人,我幫他,他不幫我,我認為他就是一個騙子。可是他不幫我我也沒有辦法,我就會去找下一個。對於騙子來說,他只要多騙幾個就OK了。如果第出現三種人,他是一個精明人。我不按這個邏輯,誰是好人,我幫你,你也幫我,那我下次還幫你,碰到我幫了他,他不幫我,下次我不但不跟他打交道,我要記住永遠不跟他打交道。而且我跟其他人說,你們不要跟他打交道,他是一個騙子。

如果全世界只有十個人的時候,騙子是利潤最大化的,一旦出現9個都是騙子,好人只有一個的時候,已經出現沒有人可騙了。騙子的利潤已經最低,所有人的利潤已經最低了。好人的收益為0,騙子的收益也最低,這個時候如果出現一個精明人出來說,我改主意了,如果好人只剩一個,他幫我,我就幫他,我們倆都是正收益。騙子不幫我,我也不幫他,他們從我的身上也騙不到錢,他們本來就收益率最低的,這個時候只要有一個騙子改主意,他按我邏輯來,誰幫我,我就幫他。這不就是中國人最簡單的善惡有報嗎?最終要讓好人的利益最大化,要讓騙子覺得沒有利潤不好玩,要讓他改過來,這個就是第三方對沖基金要去做這件事情。

做對沖基金的邏輯其實很容易理解,如果哪家公司是好公司,買了就跟別人說這家公司股票不錯,如果哪家公司表現很差,不僅賣空,而且要告訴別人說這家公司是騙子公司。只需要多找幾個研究員,努力去甄別誰好誰壞。

我們與其去講,怎樣做對沖基金,就像教小孩一樣,不要去教他,如果你隨便吐痰,他馬上就學會了。小孩學的速度比你想教他的力量大的多。不如你去做,做完了,他覺得好就會來跟你學。覺得不好就不跟你玩,就算了。但如果他不想學,你怎麼教都是假的,沒有用。所以我就決定以後就不再授課了。

剛好美國芝加哥交易所的一個華人場內馬甲,來深圳開第一屆期貨大會。期貨大會邀請他作主題演講,他的演講的內容和國內嘉賓的演講不同,講到CTA部分,大部分參會人員都聽不懂。會後,經朋友介紹,我們聊的比較投機,他就邀請我去美國做交易。我說我沒去過美國,他說只要同意去,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他。一個月後他找參議員簽了字,跟交易所也溝通好,把邀請函寄過來給我,邀請我當他的合伙人。後面去美國,去過一家美國比較大的基金公司,這家公司大的滾動屏上面顯示2億美金的產品,從成立截止到現在一個季度收益2%,我就跟他們說,我一天就做出來了,他們說不可能。我說我明天早上來你們公司做交易,你們做什麼品種,我就做什麼品種,如果一天我能把2%的收益做出來,我就晚上請大伙吃飯,如果沒有掙到,你們就當我是來訪問。當天晚上我就去買宏基上網本,結果第二天一個小時就把2%的收益給掙到了。

美國我去過三次,每次待半年,第一次去美國,去的芝加哥,以做商品期貨為主,跟鄭州有點類似,圍著交易所一圈有幾百個交易公司,但是交易的量不是太大。第二次去的加州,第三次再去就去了紐約。在美國做對沖基金,既要實現收益,還要入鄉隨俗在溝通習慣上,最後還要符合合規,只要有一條沒有合規,基本就全盤皆木。合規要做好,一年下來的成本也要100多萬美金,這是淨花出去的。如果沒有做好這些准備,有可能錢賺到了,偶爾犯了一個錯誤,就打回原形。連索羅斯的這麼大型的基金,最後也是經常因為不合規而被罰,在美國做基金,合規問題是防不勝防。我本人的英文不夠好,某些地方有漏洞,我是不知道的。

感覺合規風險無法回避,關鍵我這麼多年都是衣食無憂,另外又考慮父母和家庭,最後折中前幾年全家人搬到香港,我在香港還可以跟外界有比較多的接觸。

我現在做的幾個產品都是以純宏觀對沖為主,招商基金在08年還沒有拿到QDII的時候, 當時的國際業務總裁找我商量,還有其他基金的人都跟我聊過,要麼說批不出來額度,要麼是風控的困難,總之幾年過去了產品一直都沒有發出來。直到13年底的時候,招商基金的吳武澤先生提出了發行QDII產品的可行方案。

市場上很多產品的風控其實是一個偽命題,因為有些股票是連續跌停,不可能止損出來,其實就是一個假風控,這個風控只是很多人拿來去游說客戶用的,不是一個真的風控。作為一個大公司以一個負責任的態度,按我們做事情的風格,你只有100%能做到,才能說這句話。風控要麼是確定性的,要麼就沒有風控。海外的產品一致做法是:不可以承諾風險,不可以承諾利潤,不可以承諾保底。一個產品不可以做交易的人設計風險,讓做監察法務部門的人把他的風控弄清楚。做交易的人騙監察法務部門的人怎麼辦?最後就變成設計成的次貸產品的結局。交易設計的人聰明的多,他能設計出來就可以騙到你。不如老老實實的,發行海外的產品都不可以承諾風險,不能承諾利潤和承諾保底。

舉例客戶給你100塊,你拿50塊去投資海外市場,海外公司破產可能是拿不回來錢的,國內的第一個QDII產品就是因為雷曼破產,結果錢就拿不回來了。如果投資出現這樣的情況,那麼這個風控就是一個假風控。從一開頭就在說假話。你說概率很低,概率低和沒有風險完全是兩種概念。無風險產品和有風險產品就是兩個界定。銀行存款是無風險的,投資是有風險的。如果風控是20%,80%干脆就不要拿出去,風控就控制住了,剩下來就是產品風控。如果產品有這麼大的波動性,你就控制不了。如果有人惡意的跟你做對手方,就像葛衛東操作棉花,總有一個人要輸的。

所以我傾向於做流動性風險好的,這個產品沒有道德風險,沒有利益輸送,不可操控,品種的波動性又很低,外匯一天波動2%就很大了,我選擇的六種外匯都是主流的品種:英鎊、歐元、澳元,幾乎不太可能一天波動2%,明天降息加息都達不到,再出來一個9.11也很難達到2%的波動。股市一天是1-2%左右的波動,5%就成了股災,如果你買了道瓊斯指數,風險控制在5%,我還是相信風險可以控制住。中國的指數可以超過5%,而你買的股票可以超過5%,如果把風險控制在20%,股票市場會有八個封死跌停的,中國市場出現的所有極端行情我們都見過。



來源:期貨資管網 歡迎訪問 外 匯 邦 WWW.WaiHuiBang.com
  風險提示:比特財富網的各種信息資料僅供參考,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,不對任何交易提供任何擔保,亦不構成任何邀約,不作為任何法律文件,投資人據此進行投資交易而產生的後果請自行承擔,本網站不承擔任何責任,理財有風險,投資需謹慎。
比特財富網 版權所有 © www.emoneybtc.com